章太炎的因明研究及其意义(内容提要)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 杨武金

章太炎在1909年发表的《原名》一文中，第一次将西方逻辑、墨家逻辑和印度因明这世界三大逻辑体系就论式上进行讨论，具有重大意义。在他看来，印度因明、西方逻辑和墨家逻辑在论证格式上都由宗、因、喻三部分组成，“其为比量一矣”。但是，三者又各有其特殊性，即宗、因、喻在排列、操作的先后顺序上不同。印度因明的顺序是宗、因、喻，西方逻辑的顺序是喻、因、宗，墨家逻辑的顺序是因、喻、宗。印度因明的推论格式为论证式，墨家逻辑和西方逻辑的推论格式则为推理式。在章太炎看来，辩论言说的最好方式是，先列出论题，然后寻找论据来论证。而印度因明的宗、因、喻论式正好符合这一理想模式。于是，章太炎十分推崇印度因明。从章氏的整个论述来看，他的逻辑观是比较宽泛的。在他看来，逻辑即名学应该是研究论证推理的学说，而且主要是研究论证的学说。从目前西方逻辑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即非形式逻辑方向来看，这一观点十分合理。不过，他认为墨家逻辑的论式是一种推理式，我觉得是有问题的。应该说，西方逻辑是一种推理式。而墨辩和因明都应该是论证式。西方逻辑采用推理式说明其主要是为了科学推理服务，墨辩和因明采用论证式则说明主要是为了日常论辩和言论学说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