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印╠╠止恶、行善、利他
(於4月27日讲)
咱们这里是一个佛学院,按老人家的说法,要学修并重,实际上我对这个说法一直是不大感冒的。在学校里你就说学,学风好了,道风肯定不会能坏;在寺庙里你就说修,这道风好了学风也坏不了,在啥地方说啥话,这叫法随法行。可现在老人家让我来给大家讲讲僧格的养成,关于僧格的养成,我想还是戒律,因为不管怎么说戒律是佛陀定的。谈僧格的话,别人一般都是说祖师的东西,确实祖师是比咱们高,但既然还有比祖师更高的佛陀,咱何不说佛陀呢?求上得中,求中就只能得下了,所以我这回来说戒律。
我的本行是唯识,对于戒律我不是专门家,所以,下边儿我说的只是供大家参考而已,你们不要太认真了,不要把我当成个棒子。为什么呢?因为我虽然名声在外,也算挺响的,但我的名声是“胡扯”,都说我胡扯的本事很大,不是正道。我们现在人对于祖师,说起来了都说是很尊重,其实你尊重什么呀~~都是把祖师当成了棒子--比如说我想说某甲错了,于是我说,在窥基法师的某某书中怎么怎么说,在吉藏法师的某某书中怎么怎么说……这就是我把窥基法师、吉藏法师等当成了我手中的棒子。大家可不准把我当成棒子。以后你们谁出去说刚晓怎么怎么说的,我可统统的不承认。
戒律的重要性,我不用多说。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算了:佛陀在即将入灭的时候,说了一部经,我们叫它《遗教经》,在大藏经中的名字是《佛垂般涅槃略说教诫经》,鸠摩罗什法师译的。这部经不是规规矩矩的“如是我闻”什么什么,开始是这么说的:
释迦牟尼佛初转法轮,度阿若憍陈如;最后说法,度须跋陀罗,所应度者,皆已度讫。于娑罗双树间将入涅槃,是时中夜,寂然无声。为诸弟子。略说法要。
下边儿第一条就是,“汝等比丘,于我灭后,当尊重珍敬波罗提本叉,如闇遇明、贫人得宝,当知此则是汝大师,若我住世无异此也……”接着就是持戒者应该怎样怎样的。
大家看,戒是放在第一条来说的。象这样的经论还多得很。再比如,我们常说的,佛法三学戒、定、慧,戒还是排在第一……等等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戒律的重要性。
下边呢,我主要谈戒律的精神,而不是具体的戒文。
佛陀出现于世的目的是什幺呢?《法华经》说,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什么“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于世。”这就是佛教存在于世的价值、的根据!要是离开了这个,就使得佛教必然走向没落,使佛教不成其为佛教。这也是佛陀制订佛教戒律的依据。说得更简单明了的,是《法句经》中的“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这个呢,我们给换个说法,就是:断恶、修善和利他是佛教的根本精神,戒律的精神也是这个。
佛法之法门众多,号称八万四千法门,但有个判断标准,就是三法印,我们常说三法印,可是不知道大家到底看没看过法印经,我估计是没有的多。在《佛为海龙王说法印经》中是“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在《佛说法印经》中说,“此法印者,即是三解脱门”,“
空解脱门”、“
无想解脱门”、“
无作解脱门”,这都是原经上的原话,可是原汁原味的!在《佛说圣法印经》中是无常、苦、空。那么戒律呢?其实也有三条标准,就是:止恶、行善、利他。这是戒的原则。
咱们学过了《戒律学纲要》,都知道在最开始实际上是没有戒文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二年,也就是说有十二年没有戒文。我记得我在最初一听说佛教一开始有十二年没有戒文就觉得象一个国家有十二年没有国旗、国歌一样不可思议。这十二年没有戒文,那么当时的僧团是以什么为行为准则呢?就是三戒印:止恶、行善、利他。这时的佛陀,是随机说法,利根者在当下就可证悟,当下就心与道合,获得道共戒,这根本不需要任何戒文。比如佛陀刚一成道,在鹿野苑中初转法轮,憍陈如等五比丘立马就证果了。还有舍利弗,他看到马胜比丘(梵名a/svajit,音译为阿说示)威仪非常,上前请教,听了马胜比丘的“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我师大沙门,常作如是说”,当下就证得初果,再去听佛讲法,即刻证了阿罗汉果。也就是说,对于利根之人,一念正念生,当下达到断恶、修善和利他的目的,获得解脱。这是第一阶段--以法为教,重于真理与道德的实践,只是教导弟子们在身、口、意方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大都求过了戒,戒本上就有“释迦牟尼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于十二年中,为无事僧说是戒经”,就是“善护于口言,自净其志意,身莫作诸恶,此三业道净,能得如是行,是大仙人道”。这称为“教授波罗提木叉”。
十二年后,佛法得到了广大弘传,出家人愈来愈多,人数多了自然问题就多了,有的人动机不纯,佛陀不得不在德化的基础上,融入律治的精神。德化是教法,律治就是戒律了。
佛制订的第一条戒是淫戒。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千万不敢开头,只要开了头,后边儿就有了先例可循,佛制出了第一条戒后,就有了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慢慢地,戒条越来越多,再加上七众的不同--七众是比丘、比丘尼、沙弥、沙弥尼、式叉摩那、优婆塞、优婆夷--各自要遵守不同的戒:优婆塞、优婆夷可受持三归、五戒、八戒;沙弥、沙弥尼、受十戒;式叉摩那受六法戒;依据四分律,比丘按四分律受二百五十戒;比丘尼按四分律受三百四十八戒。
当然,佛陀制定了不少的戒条,但都不是释迦牟尼以教主身份一时心血来潮制定的,他制订戒条不是为了显示威风,而是为了帮助教化。他制订戒律,不是没有规范任意制订的,而是依据止恶、行善、利他这个原则。
我们先来看看戒律的来源。它的来源是多方面的。比如,有根据当时的风俗习惯来的,就是说这只是一个风俗而已,大家都认为这样做好,那么佛就让弟子们也跟着做,这样会给僧团带来方便。比如说结夏安居,这其实是当时印度流行的做法而已,佛让弟子们也安居。佛陀制订戒律,是应别人的要求、建议而制订的,任何人都可以向佛陀提出建议。有国王给提建议的,比如说犯了国法的人、服兵役的人不可以加入僧团,这条戒就是在国王的要求下制定的。比如说出家要家长同意这条戒,是净饭王建议的:释迦牟尼成道后回了一次家,回去后竞然把罗瞭罗也拐跑了,净饭王就很悲伤--儿子出家,孙子也出家了,天伦之乐算是享不到了,于是就向释迦牟尼抱怨说,你是不知道我心里的难受,以后没有父母的同意,就不要剃度人家的孩子出家,佛陀马上就接受了。还有的是受到了社会民众的批评后制定的。还有的戒条是在比丘的提议下制定的;也有的是在外道的建议下制订的……任何人都可以到佛陀那儿提建议,只要你的建议合理,达到止恶、行善、利他的目的,佛就接受。来源是很广泛的,佛陀之所以接受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建议而制定戒条,目的是啥?就是为了止恶、行善、利他。
有一回,舍利弗闲着没事儿,坐着打妄想,他想知道以前那么多佛,哪一尊佛的教法流传长久,他打了这个妄想,也没有隐瞒,佛就告诉他了,说:毗婆尸佛、尸弃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他们的教法流传得久长,而拘那含牟尼佛的教法不久长。佛还告诉他说,因为拘那含牟尼佛“不广为诸弟子说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不结戒,亦不说戒,故诸弟子被厌,是以法不久住”,佛陀还举了个比喻,说“譬如种种花散置案上,风吹则散,何以故?以无线贯穿故”,而“毗婆尸佛、尸弃佛、拘留孙佛、迦叶佛,为诸弟子广说经法,从契经乃至优波提舍经,亦结戒,亦说戒,弟子众心疲厌,作如是教∶是应念是不应念,是应思惟是不应思惟,是应断,是应具足住。彼诸佛及声闻众在世佛法流布,若彼诸佛及声闻众灭度后,诸世间人种种名、种种姓、种种家出家,不令佛法疾灭,何以故?以经经法善摄故。譬如种种华置於案上,以线贯,虽为风吹而不分散,何以故?以线贯摄故。”舍利弗听佛陀这么说,就说那你释迦牟尼佛就说戒吧,佛陀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这儿插一点儿题外话,就是说我们现在打妄想,打就打了吧,既然已经打了,干脆就把它弄清楚,不要强压回去。我们出家就是要断烦恼的,断烦恼有两个途径,一个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一个是你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不少的事儿,于是你就只剩下一个途径了,就是尽可能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是我们的理想。一切尽知的话,我们就是圣人了。所以说我们就得多闻,现在有人说知道得多的话会成为所知障,这是把所知障弄错了。
回头说正题。什么时候才是说戒的时候呢?佛陀知道,他说到“若比丘得名称乃至多财业,然后世尊当为诸比丘结戒,欲使彼断有浊法故。”也就是说,现在呢我们还没有名声,没有财物,当什么时候我们比丘们在大众的心目中是高贵的了,人家都羡慕我们了,我们也有钱了,这时候我们的心里就会产生浊法了,到那时候我就要说戒了。释迦牟尼在最初制戒时说过十句义:“一、摄取于僧,二、令僧欢喜,三、令僧安乐,四、令未信者信,五、令已信者增长,六、难调者令调顺,七、惭愧者得安乐,八、断现在有漏,九、断未来有漏,十、正法得久住”。这十句义,有的是为了僧团的安稳,象第一、二、三、六、七句,有的是为了维护僧团的信用,象第四、五句;有的是为了灭除比丘的烦恼,象第八、九句。所以,戒律关系着个人的修持、僧团的和乐、正法的兴衰。也就是说,佛制戒的核心是第十句义:令正法久住。令正法久住主要依赖于僧团,而僧团不健全,也就不足以住持正法,而策发僧众,健全僧团的,就是戒律。
佛陀不是刻意要作教主的,他制订戒律以后,根据实际情况还可以修改。有些呢,是改得严了,有些呢,是改得松了,有些呢,是改严以后又改松了,有些是改松以后又改严了,各种情况都有。佛陀从来没有宣称过说他的戒律是神圣不可更改的,他的戒律目的是止恶、修善、利他,每条戒都是要达到这目的,与此有违背的,马上就改。我举几个例子。
先说改松的。最开始佛陀规定,比丘不能够和未受具足戒人的人住一个屋。为啥要作这规定呢?这是因为在现实当中,存在着太多太多的不如人意,证圣的出家人可以做为信徒们心灵的依靠,信徒们把我们当作了心灵的依靠,这就要求我们出家人要保持威仪,不能够给信徒们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样于僧团整体不利。一个出家人,在醒着的时候,因为你很注意,你可以保持威仪,像模像样的,但当你睡着的时候,照样打呼噜咬牙齿,其实打呼噜咬牙齿又怎么样呢?只要是个人,那么打呼噜咬牙齿就是正常的,可因为你是出家人,信徒们要求你不能打呼噜咬牙齿,于是,我们就不把我们打呼噜咬牙齿这一面给信徒们看见,咱中国人有句话,叫眼不见心不乱。有人说了,说这是不是不诚实?不是的,这是现实的需要。所以,佛陀规定,比丘不能与未受具足戒者睡一屋。后来呢,有了沙弥,比丘有地方睡,沙弥没有受具足戒,就不能和比丘睡一屋,这样呢,沙弥就没有地方睡,总不能让沙弥睡寥天地儿吧~~所以,佛陀就把这条戒给改松了。说,比丘可以和未受戒的人同睡一屋,但是不得超过三晚,也就是说,在三天之内你必须解决沙弥的住宿问题。这就由原本的不允许改为允许三天,松了。到现在人们有点儿歪曲,变成了寺院只挂三天单。
还有一条戒,说比丘不允许和女人说话超过五、六语,就是说,一个出家的比丘和女人说话,不能说多了,为什么呢?说话说多了容易遭讥嫌。有一个比丘,已经是有点儿小门道了,他给一个女人说法,说过五、六语后就不能再说了,但是因为他已经有门道了,他知道再多说几句就可以使这个女子对佛法生起信心,进而证道,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呢?佛说,这样的情况只要身边儿有别的人就可以继续说。这就是放松了些。
也有的戒条是改得更严了。这是因为佛见戒条不能很好地起到止恶的目的。
六群比丘在佛教中是很有名的,很多事儿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当然,也有人说他们是圣者示现,来帮助释迦牟尼佛制订戒律的。话说有那么一回,乔萨罗国王率军队打仗,六群比丘觉得好玩儿,就到军营看,pasenadi国王见到他们很不高兴,就说,你们咋到这儿来了?六群比丘的嘴可会说了,就说,我们想念大王你,就来看看你。举手不打笑脸人,国王知道拿他们没有办法,国王就告诉了释迦牟尼佛,于是佛陀就规定了:比丘不准到军营。佛陀作出这个规定以后不久,有一个比丘,他的叔叔病了,而他叔叔是当兵的,这个比丘呢,就是由他的叔叔带大的,现在他叔叔病了,人之常情么,就想去探望一下叔叔,可是前不久释迦牟尼佛才规定了比丘不准到军营,这个比丘就苦苦恼恼的,佛陀知道了这件事儿,就把自己的戒文作了更改:比丘不准到军营,除了有足够的理由以外。这样呢,这个比丘就到军营中去探望了他的叔叔,这样他就又可以安心修行了。人要想干什么事儿,总是能找到借口的,因为释迦牟尼把戒条给作了修改,说只要有足够的理由,还是可以去军营的,于是六群比丘呢,他们就找借口又去军营,还一住就住好久。释迦牟尼于是又把戒文作了修改:比丘不准到军营去,除了有足够的理由之外,即使你有足够的理由,也不能超过三天。六群比丘呢以后到军营中去,就不超过三天,可是呢,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找的借口到军营中玩儿的,所以,就到了军营靶场中看人家练射箭,因为新兵射箭射不准,一下子射不准失了准头,箭没有射中箭靶,却射住了一个比丘的屁股,一个比丘屁股上中了一箭,疼得哇哇直叫,就影响很不好,于是释迦牟尼就把戒条又作了修改:比丘不准到军营去,除了有足够的理由之外,即使你有足够的理由,也不能超过三天,而且到军营不准到到靶场或者看作战。你看这条戒改了几回?
还有,比如杀戒。佛陀最初只说不准杀人,可后来有些比丘因为厌恶自己,就自杀,不让杀别人杀自己总可以吧~~于是佛陀就把不可杀人改为:不自杀,不教他杀,不见杀随喜。
我们现在的法律有通用法律,也有区域性法律,还有行规,佛教的戒律也是这样,有的时候对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规矩,这是为了适合特殊区域的需要。所以我们现在也得注意分别,不然的话,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如此做到底是不是合乎律治。我也举几个例子。
比如说,咱们都知道,戒文中有半月沐浴之说,就是说半月洗一次澡。当时佛陀这么规定以后,在阿槃祗(avanti)山区的比丘们就向佛陀提出来,说释尊啊,在我们那儿,人们都是天天洗澡的,因为用水很方便,山间的涧水常年那么流着,洗澡不洗澡都要流,是不是我们就还是天天洗澡得了,没必要非要我们半个月才洗一次澡吧~~佛陀就同意了。半月沐浴之戒在阿槃祗山区就没有。还是这阿槃祗山区,连举行授戒仪式也给别处不一样,别处都是得有戒腊满十年的十位比丘方可授戒╠╠我们直到现在授戒不是还得三师七证么,这就是十师。说,别处都得戒腊满十年的十位比丘,而阿槃祗山区不需要,因为阿槃祗山区极其的偏僻,难以找到十位戒腊满十年的比丘,他们向佛陀说明情况后,佛陀就把戒条给改了:边国如不得十比丘,有一人精通戒律,即可举行授戒仪式。
这就是说,戒条本身,本不是亘古不变的死板教条。舍利弗曾经问过佛陀,说你在说戒时,为什么有时候禁止又有时候准许呢?释迦牟尼佛说,“我言名为随时,在此时中应行此语,在彼时中应行彼语,以利行故,应皆奉持”。在《五分律》中说得更清楚:“虽是我所制,而于余方不以为清净者,皆不应用;虽非我所制,而于余方必应行者,皆不得不行。”这被称为“随方毗尼”,也就是说,由于地域的不同,比丘应当以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及法律为原则。象“不坏鬼神村”,这是印度人的风俗,他们认为有鬼神依草木而住,草木是鬼神的家,所以佛陀为尊重当时的习惯,制定不准坏鬼神村。这在咱们这儿就是有些地方适用,有些地方不适用。
也有些戒条是为特殊情况而用的。比如说这条戒:非时,若未请,比丘不得入村庄。有一次一个比丘被毒蛇咬了,但是佛陀有规定,非时,未请,不得入村庄,于是他就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是不是让比丘就在哪儿等死?佛陀于是就把这条戒给改了:非时、未请,不得入村庄,若有紧急情况,可以入村庄。
还有些戒条,佛陀给反反复复地改的,放宽又变严、变严又放宽的。怎样能更好地使比丘安心办道就怎样来。比如说关于出家的年龄限制问题,佛陀就改过没数的遍。
在王舍城有个小孩儿叫优婆离,这个优婆离呢,父母对他是特别的娇,可真是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简直比这还娇。父母想:有朝一日我们过世了的话,怎么才能保障优婆离的生活呢?他们想了很多,说要是让他作写字的事儿,他会手疼,要是让他动脑筋,他会头疼……最后想到让他随佛出家修行,说这样的话生活有保障,什么事儿也不用作,还受人尊敬。于是就让优婆离出家了。优婆离出家之后,因为年龄小,他只有七岁,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吃就是睡、玩,晚上呢,饿了,哇哇直叫,比丘们晚上到哪儿给他弄吃的,没有一点儿法子,于是后来佛陀就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儿不得剃度出家。就是因为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儿,无法忍受饥饿、冷热等。
后来罗瞭罗出家,这条戒就又放宽了,因为佛陀回家,当时罗瞭罗才七岁,舍利弗把罗瞭罗给剃度了。这就把出家的年龄放宽到了七岁。
再后来,有一次一家人得了虐疾,在以前虐疾就是死病,没法子治,这一家人就死得只剩下父亲和一个小儿子,父亲就带儿子一同出家了。比丘们去乞食,小孩子太小,一见有人给他父亲饭,小孩子就跑到父亲面前,“爸爸,我要吃”,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很惊讶,这样呢,影响就很不好,于是,佛陀就把出家的年龄限制给改到了十五岁。
又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有一个人,他一直是护持阿难,在一次瘟疫中,这一家人的大人死了,只剩下两个小孩儿,小孩儿没法儿生活就在街头流浪,阿难心中很难受,想,当初人家大人尽心护持我,可现在我眼看着人家的小孩儿流浪街头却没办法帮忙,有心把他们带到庙里吧,佛陀又有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儿不能出家,要是不管他们,不说自己难受,很可能这俩小孩儿以后一定会走上邪路。佛陀知道了,就问阿难,小孩儿能不能在咱晒粮食时看看乌鸦?阿难说,可以的。于是佛陀就把戒文又作了调整:小孩儿只要有能力驱赶乌鸦,虽小于十五岁也可以加入僧团。这里的驱赶乌鸦咱们要说成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大家看佛陀的戒律,只有能帮助大家安心修学才行,不行就调整。
还有些戒条,是被多次修改,改呀改的最后又改回来的,还有这种情况。
比如说庙里可不可以贮藏食品,可不可以做饭,关于这事儿,佛陀是前前后后改了好多次。比如吃饭,本来按印度人的习惯是一天吃六顿饭,最初比丘们也是一天吃六顿,到吃饭时候就去托钵,有的人就说了,说你们比丘根本就不是修行的,而是因为出家后不用干活,吃饭不费力。佛陀听到这话后,就让减半,说一天吃三顿吧。于是比丘就一天吃三顿饭,早、中、晚各一顿。有一次,一个比丘晚上托钵,到一户人家,因为托钵是不能张口要的,是人家若主动供养才成的,你要是要的话,就是犯盗戒。要是人家关门了,你比丘也不可以敲门,人家呢也不可能开着门等着你比丘们托钵,人家还要防小偷呢。就是说,晚上托钵很不方便。这个比丘来托钵,不能敲门我就不敲,不能张口要我就不张口,他就那么站在人家的大门外等,他非要等着你开门出来。这一家呢只有一个妇女在家,而且是个孕妇,人家在等丈夫,等不着了有些着急,就开门看看,当时外边儿正下着雨,孕妇一拉开门,你说巧不巧,正好一个闪电:这个比丘立在门外,被大雨淋得透湿,加上正巧的闪电,妇女一拉门猛看见,以为这比丘是个鬼怪,那雨中的狼狈像也确实吓人,把这个妇女吓得倒在地上,也流产了。类似的事儿还不少。比如有一次,一个比丘在人家门口托钵,而这家的夫妻两个都很懒,洗脚水也不想往远处泼,拉开门就泼,一下子泼在这比丘身上,很失威仪。因之佛陀就规定:晚上这一顿也不要吃了。这样就成了过午不食。但并不是所有的人晚上都不吃,阿槃祗山区的比丘们还是吃晚饭的,他们的吃晚饭是经过佛陀同意的,他们对佛陀说,我们那儿的比丘与信徒们已经相互默契了,一到吃饭的时候人家就供养了,不存在别处所有的问题,他们就还是继续吃。只不过几年以后,阿槃祗山区的比丘们自己不好意思吃了,因为别的地方的比丘们都不吃晚饭。从此以后,所有的比丘们都是过午不食。佛陀当时还规定,乞食是一天只准一次,而且不准多要,只要够吃就行了,不准贮藏,把一次要到的饭回来一分为二,早上一份儿,中午一份儿,还不准在庙里做饭。为啥要规定这条戒呢,是因为当时有一个比丘,不记得叫什么了,他比较懒,不想每天出去乞食,所以,他好几天才出去一回,一回要很多,回来后就晒干放着,于是佛陀规定不准贮藏食物。比丘也不准在庙里做饭。后来,王舍城发生了饥荒,信众们来到庙中,供养点儿东西,佛不让在寺中贮存食品,比丘们就把这些食物放在寺外晒、保存。食物本来就不多,饥荒时不只人饥,动物也饥,猫、老鼠等都偷吃食物,小偷也来偷。佛陀知道后,就让比丘们在庙里晒食物了。只是允许在寺内晒食物,还是不允许比丘们做饭,更不允许在庙里做饭,就只能请外面的人在寺外做饭。周围的饥民都围著食物看,样子挺可怜的,分食物给他们吧,比丘们就不够吃,不分吧,于心不忍。比丘们告诉了佛陀,佛陀说,眼不见心不乱,你们就在寺内做饭吧。这时比丘们可以把自己要来的饭菜热热,但仍不准亲自做饭,所以还是请外面的人做饭。因为饥荒,为了求生存,帮助做饭的人把饭拿回家给家人吃,比丘们又不够吃了。佛陀就又开了一项禁令:你们可以自己做饭。这就是说,这条戒佛陀改了好几回。最开始是比丘们出去乞食;这时候可以让信徒把食物送到庙里;进一步比丘们可以在寺内贮存食物;更进一步比丘们可以自己在寺中做饭。这就说明了,佛陀的戒条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比丘的修道,要是不能为修道服务,就改它。但改可不是乱改,得符合止恶、行善、利他的原则。当然,后来饥荒过去了,佛陀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戒条,比丘们要乞食,不能贮藏食物、不能自己作饭。这就是说,佛陀是随着时间、地点、情况的不同而随时修改戒条,以适应新情况,来确保比丘们安心修道。
这就是佛教戒律的精神:一切为了止恶、行善、利他。那么佛教的戒律又有什么特点呢?
我们知道,佛教的戒律由三部分组成:一个是佛陀制戒的精神,一个是指导个人修行的戒条,一个是调和僧团生活的戒条。这三条后来发生了变化,制戒精神变成了菩萨戒,指导个人修行的成了律宗,调和僧团的戒条成了百丈清规。咱们先看第一条。
咱们现在不要认为菩萨戒比声闻戒高。你们学《戒律学纲要》时,排列法是声闻戒在前,菩萨戒在后,但这不是说菩萨戒比声闻戒高。绝对不是的。
止恶、行善、利他是戒律的精神,这种精神贯穿始终。在佛教初始十二年里,是没有戒条的,后来有了戒条,止恶、行善、利他的精神成了佛陀制戒的依据。戒律制订后,由于境况的不同,佛陀修改戒条,还是根据止恶、行善、利他的精神来修改的戒条。大乘佛教兴起后,止恶、行善、利他的精神逐渐演变成菩萨戒。菩萨三聚净戒就是直接由佛陀制戒精神演变来的,摄律仪戒是止恶,摄善法戒是行善,摄众生戒(饶益有情戒)是利他。也就是说,菩萨戒不但不与佛陀所制的原始戒条相违,反而是佛陀制戒精神的具体体现,是对原始戒条的概括与总结。现在有人说声闻戒不允许做的事儿在菩萨戒中允许做,说这是对声闻戒的背叛,根本不是的。
再看第二条。以前,约有二十年时间,比丘们居无定所,日中一食,树下一宿,出家修道生活是很艰难的,所以佛陀早期的弟子们大多是富贵子弟,他们放弃自己的财富和荣耀而选择修道,所以他们的修道生活是真诚的。在《四十二章经》中说,“富贵修道难”,但难是难了点儿,可真要是一但修道了,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因为这些早期弟子们精进用功的修行,道业增进很快,外在的表现就是威仪庄严,感动了很多人,于是人们及时提供衣食住行等日常所需,这样呢,就使得不少人产生了错觉,以为出家修道生活是很容易的。比丘们获取四事的相对容易成了不少人出家的动机,不少人加入僧团再不是为了道业,而是懒惰,是为了生存。也有的为了其他的,比如,有一个upali害了病,当时的一位御医,只给王公大臣和比丘治病,于是upali就出家了。再者,随着佛教的传播,供养越来越丰厚,丰厚的物质供养是修道的障碍。信徒们对于有名的人的供养更为丰厚,物质供养与名利搭上了勾,使得有些比丘变得自命不凡。有一个比丘,最初精进用功,受到信徒们的尊敬,供养也就多了,所以他积蓄了很多衣物,有的刚出家的人没有衣服穿,佛陀让他把多余的衣物分些出来,他气愤地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扔给佛陀,说:你要衣服,我就都给你。佛陀以后不得不规定,比丘只许有三衣。
这样呢,从总体上来说,僧团的素质下降了,于是佛陀只得制订了不少的戒条,用有形的戒条来规范比丘们,每当有比丘行为不好时,佛就让阿难聚众,说出来这个比丘的事儿,让大众来评判,大众要是都说不好了,佛就说,这就算一条戒,以后比丘们不能再作这样的事儿。早时,比丘们是各自修行,在安居时才聚到一起,集体生活就少,所以,当时的戒条大都是针对比丘们个人的修行的。安居一完,比丘们又到各地云游去了。我们的戒条有二百多条,针对个人修学的有二百条左右,只有五分子一是与大众生活相关的。传到中国以后,中国的祖师们把这个进一步提出来弄成了律宗。
最后是第三条。佛陀年纪渐渐地老了,因为年老体衰,云游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开始住在一个固定的庙里了。因为佛陀的住处慢慢固定了下来,在安居完以后恢复云游日子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这样,定居一处的比丘越来越多,那么,比丘们该如何相处呢?僧团该如何管理呢?本来比丘们日中一食、树下一宿,生活必需品很少,寺庙一固定,所需就多了,时间越来越久,更多的东西被僧团接受了,个人的清贫被僧团的富有所取代,这些事儿该怎么处理呢?一切都得与之相适应,这样关于团体生活的戒条就出现了。佛教传到中国以后,这些就转换成了百丈清规。咱们看一下。
佛陀在世时,一个寺庙里住的人都不多,到中国后不一样了,一个寺庙里住的人很多,据有些资料上说,百丈怀海禅师的时候,一个寺院住的人多达三千,当然,这肯定是夸张了,虽然夸张了,但人数不少是真的。既然有这么多人,就必须有一套相应的管理方法。不然的话,还不乱了套?再者,印度的比丘托钵乞食是可以的,因为那是它们印度的风俗,既然可以托钵,经济成分就简单得多,而中国的比丘,不是乞食,是靠施主捐赠的,这样呢,每到非常时刻,僧团的生存就成了问题,道安法师说,“逢此凶岁,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后来的祖师们觉察到了,在中国这片地方,佛教要想不随政权的兴亡而兴亡,只有靠自己自给自足,所以马祖创丛林,百丈立清规。马祖、百丈入灭不久,会昌法难,马祖、百丈的法子就显示出了效果,于是马祖、百丈的法子就被历代所继承。还有中国中央集权的传统、宗法制度的影响,对佛教僧团内部组织的影响也是明显的。因此,佛陀所规定的条文转换成了百丈清规。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百丈清规,百丈清规是说的寺院管理、组织,不是讲个人修行的,但里边儿强调了戒律的重要性。有人说中国的百丈清规取代了原始戒条,这是不对的。
具体到现在,咱们该怎么持戒呢?有人放逸,他想作某事,这事不好,在声闻戒中是犯戒的,他就拿菩萨戒为借口来作了,这最要不得。我们知道,菩萨戒根源于佛陀制戒的精神:止恶、行善、利他,其实这不是只菩萨戒来源于它,所有的戒条都是围绕它而转的,你犯没犯戒,就取决于你的身、口、意是否能止恶、行善、利他。菩萨戒只是一种精神,也就是说,当我们谈守菩萨戒时,你犯不犯戒,主要是看心,但是你的心到底犯没犯戒?还得通过五戒、十戒、比丘戒表现出来!你把声闻戒犯得一塌糊涂,你说你守了菩萨戒,这不是扯蛋么?就象现在社会上的学校倡导素质教育,素质教育是好的,但你要是每次考试都不及格,你老说你素质高,鬼才相信!
从道理上说,对于有的人,比如说佛陀自己以及辟支佛,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戒,不但不需要戒,连法也不需要,他们只要观落花、观流水就可以证悟苦、空、无常之理。修学佛法不是目的,佛法只是工具,通过修学佛法达到证悟宇宙人生,不管你用啥法子,只要觉悟就成了。有的人要法但不用戒,比如佛初成道,在鹿野苑度的五比丘,以及如舍利弗之类的人物,一听见佛法就证悟了,这就不用戒。而一般人不行,只凭听闻佛法还不能证悟,不能去除内心的烦恼,内心烦恼不除,表现出来的身、口、意就不如法,不如法就犯错误,犯错误后反过来就影响你的心,于是佛陀为了使我们的身、口、意少造业,所以制戒来规范我们的身、口、意。所以,菩萨戒根本不是我等的事儿,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具体的戒条作起,不然的话,我们连比丘的资格也要失去了。
那么,我们咋守声闻戒呢,因为声闻戒有些确实是不好做到,这时候我们就要用菩萨戒的精神来顺声闻戒。怎么个弄法呢?就是先弄清佛陀当初为啥制这条戒,他制这么个戒条的动机是啥,目的的啥,弄清了这个,则我们就能够在现在这个时候、在中国这个地方更好地守住这条戒。我们现在呢,有点儿不知所措,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把握住菩萨戒、声闻戒、清规之间的关系,一会儿菩萨戒、一会儿声闻戒、一会儿百丈清规,乱来一通。以后我们要把三者结合起来。因为戒条根本不是目的,戒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戒条所表现出来的精神。
平时我们总说要持戒,但怎么个持法?谁都没法,因为我们的戒条根本没有可操作性。比如说,有这样一条戒,比丘不允许挖土,怎么办呢?比如说我这庙里没有水吃,我们不能没有井,不然的话就没法子生存。据净因法师说,在斯里兰卡是他们不叫挖,叫造。他们在信徒到庙里时,就在边上议论,说我们这庙里需要造一口井,信徒们听见了,就知道了比丘们的意思,这就是契默、心有灵犀,于是信徒们就给造一口井,反正比丘们没有挖土,比丘们也没有让信徒们去挖土,信徒们自己挖了,那与比丘们无关!真的无关么?不管这个,反正比丘们不犯比丘戒。吃水问题解决了,说这就行了。百丈怀海禅师,让农禅并重,既然农禅并重,当然要挖土了,当时的人们都说怀海是破戒比丘,这怎么办?实际上怀海禅师这么作根本就不违背佛陀制戒的精神。
对于古来的佛教传统,我们是要继承,具体到戒律,就是我们要学好每一条戒,了解佛陀当时要制这一条戒的本怀。只继承了还不行,在现代我们该如何持戒呢?就是要我们现在把佛陀制这条戒的精神更好地体现出来,运用到现实中,而不是呆板地在形式上遵守。
我们再举个例子,比如说结夏安居。本来佛教本没有结夏安居,后来由于外人的建议才开始安居。而且当时并不是结夏安居,而是雨安居。在那一段时间,因为洪水泛滥,人行脚不便;再者是避瘟疫,在大水过后一般都要防瘟疫,雨季水多也是要防瘟疫的;第三,那一段时间正是虫子、水草生长的时候,托钵僧不自觉地会踩死虫子;还有就是比丘们需要自我提升。我们知道,佛教讲求自利利他,自利是排在利他的前边儿,这是次第,宗咯巴大师说,“一失次第,即成魔业”,一个比丘要想利他,若自己没有利他的本领,利他便成了一句空话。在安居期间,比丘们不用出去托钵,由信徒们把饭送来,比丘们只须专心打坐、闻法,进行自我升华、自我充电。可我们看看现在的比丘们,一年到头忙得脚不沾地,忙的是事务性东西,最后忙得自己成了光头俗汉。所以,我们应该提倡,我们比丘每年也得有三个月的学修期,其他几个月服务于社会。当然在实施这种理念时,我们要把握住佛制此戒的本意,不必要非在形式上是夏安居,你冬安居也行的!在南方,夏天是旅游旺季,寺院若在此时关上庙门修行,信徒们也好,老百姓也罢,肯定都不乐意。这样呢,不但不是利益有情,反而让人心里很烦恼。若冬安居呢?比如五台山,冬天里冰天雪地,大雪封山了,没法走了,干脆就不要出去了,安居!我们在冬天里安居,安心办道,同样符合佛陀的本怀呀。
同样,其他的戒条也都可以适当地给予融通。当然了,这不是说任何的戒律都可以随便地乱动。我们知道,戒律分性戒和遮戒两种。杀、盗、淫、妄是性戒,它本身就是恶,无论受戒不受戒,都是犯的,就是说,不管你是不是佛教徒,不管你在什么时候,也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犯了杀、盗、淫、妄,都是不允许的。你是佛教徒,杀人有违戒规,你不是佛教徒,杀人有犯国法,秦、汉时杀人是恶,现在杀人也是恶,你在美、英杀了人,警察要抓你,你在中国杀了人,警察也要抓你!这四根本戒是人类共同的行为准则,谁也别想改。我们讲戒律的适应性是为了更好地止恶、行善、利他,但四根本戒无论你改那一条,都有违这种精神,所以,我们千万不要为自己犯戒找借口。
还有酒戒,是不是有些可以喝呢?有法师就说了,说只要不醉就是可以的,这说法极不妥当。应该是什么呢?“一切果浆,令人醉,越”,就是说,只要是从植物中提炼出来的,可以麻醉人的神经系统的,统统都在禁止之列,这就连毒品之类的也都包括进去了。佛有开缘,那是在作药用的情况下才可以用的,可不是说因为我量大,我是海量,我能喝一斤,现在我只喝四两可以的。我在刚出家的时候,我们寺庙有一个老和尚,叫妙善师父,他抽烟,他对我说,戒律中没有不准抽烟的条文,在佛陀时候根本就没有香烟,所以说可以抽。后来我学了戒律才知道,根本不对。
戒律,我们得运用智慧,让他更具备生命力。